第25章：姐姐

第25章：姐姐
　　不怕不怕，温暖的气息萦绕心头，红魔把握时机被她哄着，心里貌似很舒畅。
　　不是每个男人都很期待着只希望心上人的哄哄，温柔在最期待的时刻加冕，似乎空气中的粉红泡泡开始渲染彼此之间的距离美。
　　“想要哄哄我，是不是要些心情？本座很开心被你关心。”他的心跳逐渐和她同步，砰砰的节奏是每一个爱情开场的信号。
　　蓝魔充满暖意地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，任何时候这种暧昧的对戏总是愈来愈升华为一种爱恋的升华。
　　红魔面面俱到的缠绵对着她的鼻子吹口气，在她的耳后说悄悄话。
　　她笑了，肆无忌惮，当他的眼睛完全逼视她的双眸时，她觉得他真的是雷习斌，如果是真心爱的男人关切在意，享受到天福，自然而然得弭除掉彼此的隔阂，况且一直是她期待的。
　　这个时候她迷离的眼神充满悃愊无华的含义，红魔对此的解读很快熄灭了他燃烧火旺的感情。
　　“啧啧啧，没意思，你念着的王子跟本座一点干系也没有。”
　　觉着枯燥的他并没有针尖儿对麦芒儿的意思。凌乱的头发凸显整个人，刚才的出手是不是太毛毛躁躁了？人家可是恋爱100%了，可惜呢，神女倾心的对象指的不是他，红魔自嘲地苦笑，女人精，一试就知道。
　　“小红，实际上你很快就退居二线了，小情知道你很懊丧。从前你给一个温暖的肩膀我靠，心呢，很不讲情面地变了，感情这东西搁浅了。我还是会友情关心一下你的事情，只不过是适可而止。”
　　蓝魔妖魅的眼影令人五色迷目，讨不到好但也没失望的红魔按了按她的肩膀，很简单的道理，名花有主，还真有点舍不得。
　　他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。他爱她，寤寐思服。
　　房间里的热度不会穿墙透壁辐射到其他人，雷家的二小姐雷蓓满腹心事地坐在床头，去见雷纳的心摇摇摆摆，很多年前的失控她该不该让外甥知道，那时候的自己本身就是一种魔怔。
　　人约黄昏的脸因为泪水侵蚀了妆容，变得伤心惨目，这么多年保持一个好形象，但骨子里……
　　“没人会知道的，没人……”她激动得抓狂，“没人会怪我，没人……”
　　自己骗自己，人心逃不过本身这关，她定了定神，竭力补了补妆，前去雷纳的别墅。
　　天气阴霾，顾铭霜鼓了鼓腮帮子，做私人助理好像思维定势，拼了命地伺候啊，跑腿啊，辛苦一点才满足日益增长的责任感。
　　此时雷纳正在喝下午茶，心情貌似恬淡。
　　“这个……这个，秋妍的CD您有认真地听过么？”小丫头一脸憨实。
　　“你想知道这张CD藏着什么秘密么？”雷纳放下杯子，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研究清楚，但至少推断出唱片有鬼的隐喻。
　　“雷佳夫人来催了，问您听着没呢？”
　　他终于知道这是母亲的意思，看起来挺古怪的，为什么充满谜团的CD是由妈妈主张他听的？或许她知晓某种原因。
　　经他一追问，顾铭霜老实交代夫人并没有言明做这件事的意图，只是叫她照做。
　　一场悬疑跟着转悠，雷纳的脑子里无解地刻画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　　这时候，门铃响起，老李慈眉善目地迎接雷蓓进屋。
　　妆容修饰似乎过头了一些，很明显的疲倦感挂在脸上。她一见到雷纳，心中的报喜鸟啾啾迎春，冰湖化开了一缕阳光。
　　“你……你就是雷纳，我的外甥！”虽然不算是惊呼，但唇齿间的一惊一乍叫整个房间的人挂满问号。
　　雷蓓意识到周遭人的疑惑，不成功地掩饰了一下，然后忍不住低头嘀咕道：“实在是太像了！”
　　“阿姨，您说雷爸爸像谁？”小铭霜从前就是一个好奇疙瘩，对着一进门便失态的雷家人显然藏不住迷惑。
　　老李简单介绍了一下客人，联系到身份悬殊的小丫头折折嘴退到旁边不再咋呼。
　　雷贵人请她坐了，形态、举止与从前的那个他一脉相承。
　　雷蓓过目不忘的心情透过肢体间的怀旧让雷纳谙练到她的情绪。
　　“其实我也看得出来，雷小主其实跟他的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！”管家李建国析疑道。
　　实际上是需要有个人指点迷津的，只是老李的故事刚起了一个头，雷蓓便摇曳了一下身子转移众人的注意力，坐到沙发上请老李给她泡一杯龙井。
　　这一次掩饰得比较成功，立马拉一些闲话。
　　雷纳隐隐约约有一种迷惑，这个小姨，似乎不太愿意其他人提起他的父亲。至于什么理由只有上代人心里有数，人既然来了，不能失了礼数。
　　茶上了，雷蓓还是顾左右而言他。
　　小铭霜猜不出所以然，摇摇脑袋挂着一百个问号。
　　“我这趟来，主要是见见你，也许你不记得我这个小姨了，你小时我曾经抱过你的。”，说了半天，她的言语里总是浮现出闪烁其词的含义，只有这句话算是扯到重点。
　　“小时候的事我大致记不清了，您来了看看我，其实是我应该先见您才对！”
　　两者的言谈似乎过于礼貌了……
　　一起聊了有啊没啊的话题，她都是刚露出尖角头便消失了，好像在拖延时间。
　　重点是她一丝不苟地端详他的样貌，谈吐，气质，其他的口头动作林林总总仿佛雾里看花。
　　越来越迷惑的雷纳并不像她一样露马脚地表示疑团，而是把问题深藏在心里，老练而恰当地回应一下她。
　　与雷爸爸相处久了学到皮毛的精明小铭霜多少明白一点，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小姨重心偏移的意图，有几次小丫头差点脱口而出想问个清楚。但身份有碍，连雷爸爸都没问，如何轮的到她呢？也只有支支吾吾看着雷蓓半掩琵琶半遮面。
　　她坐一下的意思了清了，说笑着就告辞了。
　　见惯了她平时作风恬淡，与世无争的性子，今天这一遭的做客倒显得极不自然，老李明白无误的诧异被雷纳尽收眼底。
　　有这门亲戚虽起不了大风大浪，但至少无法推心置腹。
　　雷蓓离开的下一秒，她波涛汹涌的心湖泛起阵阵喧腾的涟漪，太像了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　　这是对她的警示吗？
　　雷纳岿然不动的个性像极了他的老子，刚才假装镇定一定被他瞧出来了，他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，还能给她一个面子是不是内心城府极深的表现？
　　等到他知道真相，不，就算他不知道真相，离事实也愈来愈近。
　　这份不安影响她纷乱的心，车开到一半手指再也动不了了，索性找位子停好车，自己挑一条安静的路走走，然后努力回想一下刚才的见面。
　　不过，还没等彻底天翻地覆，脚步凌乱的她便被迎上来的一个人吓得方寸大乱。
　　莫不是见到神魔鬼怪？
　　这人犹如初夏的美很多年前如同记忆中的神一样鲜活，那个时候她蓬松的金色卷发宛如沉睡的雅典娜，现在距离当年差这么多年份，她怎么会尤其摄人眼球复现从前的华丽？
　　雷蓓将信将疑地退了几步，看这个人的面相好像想揭穿她刚才的假面具。
　　以前闺阁里的姐妹情深历历在目，骗她其实是最大的耻辱！
　　“小妹，你当真以为我的样子是在骗你么？”这人的声音如泉水蜿蜒沄沄，迅速消失掉发声一刹那的婉转，再次出声前一切变得不可捉摸。
　　雷蓓认得出这个真的是她的亲姐姐，虽然容貌还停留在30岁的阶段，论理，雷佳今年也有63岁了，返老还童的逆生长突兀起来，显然叫没设防的雷蓓六神无主。
　　“我把你吓到了？”雷佳的秀丽磁场堆砌起来富贵而大气，话锋一转，“其实是你真正吓到我才是！你还记得你做的那些事么？”
　　“你都知道了！凭你现在的本事？”雷蓓战战兢兢，真相再进一步。
　　雷佳莲步姗姗地走到她跟前，形体身段美不胜收，她将手放在妹妹的头上，仿佛小时候朝夕相处时的疼惜她。
　　“我总是这么疼你的，你却不知足！”她捏捏她下垂的脸颊，感叹道，“人老了能抵上你的一些罪，我原谅了的，他自然已经原谅了。”
　　雷佳的矜持有道让雷蓓有些举足无措，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一直以为姐姐死了，更包括姐夫，那个黄金分割点最精细的男人。
　　其实雷佳并不是第一个接触那个男人的女人，雷蓓比她更早认识他并且一度痴恋他的一切。后来姐姐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原先计划好的追男行动，他们最终相爱结婚了。
　　后来者居上，嫉妒瓦解了雷蓓最初的信仰，她暗地里开始百般挑唆他们俩，某一天她将毒药放在那个男人的杯子里，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活下来，因为从那天起他便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。
　　而她的姐姐也随之神秘地失踪了，雷蓓活在杀人的阴影里，独处的时候她满怀罪恶感，而这一切都是不能与人分享的。
　　“姐，他还活着吗？”泫然泪下的雷蓓控制不住对他的亏欠。
　　雷佳点点头，方才柔和的面容突然棱角分明地凝结，她警告道：“如果你的仇恨没有消失，请你不要发泄在雷纳身上。你最好记住这一点，不然，别怪我不顾念姐妹情分。”
　　她会吗？仇恨的疯狂模糊了她的善良，犹记得当年的下毒手，当她想彻底忏悔的时候，雷佳已经来无影去无踪地走了。
　　“姐，姐……”愁悴的她泣不成声，一个人一旦犯错也许会引人一恨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