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得虎子,鼠欺静渊王
那群太医仿佛得到了特赦一样,一个个迅速退出主殿。
“妾身叩见皇上!”花寄月恭敬地行礼,低垂的杏眼略略抬起观察着景郁的表情。
“平身!”景郁一抬手便起身走下来到她跟前微笑着看着她说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妾身此番进宫是想看看太后的情况,闻得她老人家误中剧毒,忧心不已!”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来意。
景郁轻扯一下嘴角,好笑地看着她说:“王妃知道太后中毒一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,为何今日才进宫探视?”
“未得皇上准许,妾身不敢!”
“哦?那今日呢?朕可没让人传唤你!”
“妾身担心太后,所以熬了这么多天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
“你倒是有孝心!”景郁冷笑一声。
“皇上,妾身可以见一见太后吗?”
“你这么急着见太后做什么?你不关心一下朕准备怎么处置静渊王和公孙恒二人吗?”
“妾身知道皇上自有主张,况且事情真相如何还不知道,皇上不会冤枉了清白之人!现在最要紧的是太后!”花寄月不卑不亢地说道。
“你不也看见了?朕的这些太医就是一群废物,比不得静渊王府的灵枢,小小事情都解决不了!”
花寄月微微一惊,她试探着问:“太后还在昏迷中吗?”
“可不是?朕担心得不得了,还在想要不要去审问一下公孙恒,让他交出解药呢!”
“公孙恒不可能在茶叶里下毒,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!”
“你倒是挺维护你的丈夫啊!”景郁讽刺道。
花寄月脸色微变却很快就恢复过来,淡淡一笑抬眼看着景郁说:“皇上胡说些什么?妾身的丈夫是王爷!”
“呵,你看朕这脑袋,总是把你跟公孙少夫人弄混了!据说,你们长得一模一样,就是你脸上没有疤痕罢了!这样一张脸,要是有疤痕该多可惜啊!”景郁说着伸手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左脸颊。
她压抑着想颤抖的冲动,微微侧开脸,镇静地说:“那请皇上以后不要弄混了!妾身寄月是王爷的妻子,与公孙恒无关!”
“好绝情的女人啊!”景郁低低一笑,说不出的讽刺。
花寄月努力扯出一抹微笑,淡淡地说道:“妾身想探视太后,请皇上恩准!”
“朕不会让你们见母后的,静渊王妃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!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除非,你求朕!”
“妾身求皇上!”花寄月说着便跪了下来。
景郁高高在上的看着她,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发生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。
“求人不是要付出一点代价吗?你拿什么跟朕交换?”
花寄月一愣,感觉十分可笑,她只不过想要探视一下太后,他便要这样为难她?
“妾身没有什么可以跟皇上交换的!”
“别那么快就拒绝,你不是想要帮静渊王和公孙恒吗?只要你能拿出点朕想要的东西,朕就让你见太后,也会尽快彻查此事!”
“妾身现在不想见太后了!”花寄月站了起来。
景郁愕然,看着她笑道:“你不想帮他们了?”
“妾身已经知道想知道的了,不必再要求见太后!”
“哦?你知道了些什么?”
“妾身知道的便是皇上不想让妾身知道的!”
“说说看!”
“太医不是无能的,皇上也不是无情的!”
景郁闻言轻扯一下嘴角,龙目紧盯着她平静得出奇的脸,说:“花寄月,做女人不能太聪明!”
“皇上喊错了,妾身名字叫做寄月!”
“哼,为了一个男人,连自个儿姓什么都不知道了?”
花寄月回视着他,淡淡地说:“妾身寄月,从嫁给王爷开始就没有了自己的姓,我的名字前面冠上了王爷的姓!”
景郁闻言不禁又哈哈大笑,说:“真是伶牙俐齿!你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为静渊王求情,你这个冠了他姓的女人很沉得住气啊!还是静渊王教你这么做的?”
“皇上是明君,不会让清白之人蒙冤!”
“这么说,你觉得是朕冤枉了他们?”
“妾身不敢,一日还没查出真相,他们都是有嫌疑的!”
“你知道就好!回去吧!”
花寄月沉吟一下便行礼退出。景郁显然不想理会她,更加不会让他如愿见到太后,再耗下去也是没用的。
“静渊王妃?你怎么进宫了?”迎面走来了于婉琴。
“琴妃娘娘!”花寄月略一颔首,微笑道:“我想看看太后!”
“没见着吧?”
“嗯!不知道太后如何呢!”
于婉琴走前一步,凤目斜睨一眼她说:“你不该进宫的!”
“娘娘在怕些什么?”花寄月迎视着她的目光淡淡地问。
于婉琴娇媚一笑,凑近她耳边说:“你担心我,还不如多多担心自己!皇上和静渊王就好像是猫和老鼠,猫喜欢跟老鼠玩游戏!”
“是吗?可不知谁是猫,谁是老鼠呢?娘娘,王爷曾说过你们那时候也是很美好的!”花寄月轻笑一声说。
于婉琴一怔,脸色一变,声音一紧说:“他还记得?”
“王爷是念旧情的人,哪会不记得?即使不能做夫妻,可过去的情谊还在,就是不知道这旧人是如何想的呢?”
于婉琴看着她带笑的脸,神情恢复如常,说:“你想知道些什么?”
花寄月看了一下周围,于婉琴连忙将身边的人遣开。
“太后是不是已经没事了?”
“太后的确已经没事了,可中毒一事却是真的!”
“可知是谁下的毒?”
“不就是公孙恒吗?”
“娘娘别骗我了,那根本是不可能的!”
于婉琴娇媚一笑,笑中含着冰冷,说:“其实你已经猜到了,你就是想确定罢了!”
“皇上什么时候才肯罢手?”花寄月脸上一寒问道。
“那得看皇上的意思!”
花寄月低叹一声说:“天牢哪是王爷能呆的地方?到处是老鼠、蟑螂,还有跳蚤!我昨日去看他,都蓬头垢面了,人也没什么精神!”
于婉琴神情一变,凤目里露出焦虑的光芒,她不禁抓住花寄月问:“真的吗?天牢里的人折磨他了?”
“折磨倒是不会,可他堂堂王爷,哪能受这样的苦?”花寄月说着便掩面哭泣。
于婉琴也动容了,咬咬牙道:“你放心吧!皇上会尽快还他们清白的!”
“那有劳娘娘多在皇上面前美言,王爷……王爷实在受不了这苦!他说,梦里都能感觉到老鼠在咬他!”花寄月悲伤地说着,杏眼透过泪光看着于婉琴同样悲伤的神情。
“不要伤心了!我知道该怎么做的!”
“那我就先回去了!”花寄月抹去眼角的泪水轻施一礼离开。
于婉琴看着她走远了才一扫脸上的悲伤,换上一抹温顺的微笑走入景泰宫。
当日夜里于婉琴便将花寄月的话重复了一遍给景郁,景郁听后只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不置一言。
于婉琴转达景静的‘惨况’时,景静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地上自己跟自己下棋等着花寄月给他送酒菜。
花寄月没让他的等多久,很快就手提着食盒和灯笼来了。她先是把食盒里为公孙恒准备的菜肴拿给了他,然后就入了景静的牢房里也不看地上有多脏就坐了下去。
“去哪弄的木炭?”她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木炭。
“问狱卒要的,闲着无聊!”他抛却手中的木炭伸手就要拿食盒里的食物。
花寄月轻打一下他的手嗔道:“脏死了!”
景静呵呵一笑,坐着不动等着她把酒菜摆好。
“昨日忘了给你带把梳子,头发都乱得像鸡窝了!”她夹起一块鲜嫩的鲈鱼挑了刺送到他嘴边,十分嫌弃地瞥了一眼他那一头乱乱的头发。
“今日记得不就好了?”
“记得也不给你带!就让你邋遢,越邋遢越好!”
“哼,你喜欢邋遢的男人?”他拿过她手里的筷子自己夹着吃,要知道被对面那苦得不得了的目光注视着可不是一件舒心的事。
“你喜欢邋遢?”花寄月没好气地看他一眼,又正色道:“太后已经没事了!”
景静似乎一点都不惊讶,淡淡地说:“那就好!”
“我还跟琴妃说你每天被老鼠咬,好可怜呢!”
景静顿了一下,诧异地看着她问:“你怎么知道老鼠每天都咬我?”
花寄月一愣,左右打量着他认真的样子问:“真的?”
“是啊!你看,我的鞋子!”景静指一指被老鼠咬破了的鞋子又说:“它们可不是一般的老鼠,兔子那么大!”
“那你的脚有没有被咬伤?昨天你怎么不告诉我?”她焦急地问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你不要担心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月牙儿,我说了,别担心!老鼠能奈我何?你明日别来了,我想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沉冤得雪了!”
“就怕皇上会一直拖延下去!”花寄月不无担忧地轻叹一声。景郁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?再拖延下去只怕景静在天牢中熬不了多久,都是千金之躯,哪能长此待在这样的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