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寒假探亲

第四十六章寒假探亲
　　自从与林娇、张娟两个红颜定期通信与电话问候以来，宋猛觉得时间也过得飞快起来，转眼就快到寒假了，尤其是得知学校要放20多天假的时候，猛子便写信给林娇，告诉自己想回老家看看母亲。
　　林娇收到信后，一看就急了，赶紧给学员队拨来电话：“你春节回家，那我怎么办？咱们半年多都没有在一起了，你竟然不想我？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，不要我了呀？”。
　　宋猛说：“哪有的事！我只是回家过个春节嘛，我妈年纪越来越大了，我想回去看看，你不相信，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呀？”。
　　林娇见他辩得底气也足，再说看老人也应该，只好又撒娇道：“那你回去几天呀？”，宋猛说：“过了正月初五我就回来，回来就到你家去看你行不？”。林娇只好点头同意了。
　　回到家中，宋猛发现老家发生了一些变化，以往农闲时，人们都聚在一起打牌，聊天，可现在村里打牌、聊天的人少了，宋猛想找几个儿时的伙伴们聊聊，可找了几家，都没在家。细一打听，才知道现在，他们都出去打工挣钱去了。陆志铭进了省某直属企业驻鄂北的厂子当了工人，赵五到一家私人开的洗浴中心当上保安，还有几个不是到了南方广州、深圳一带，就是跑起了长途运输。
　　宋猛心里一阵激动，想想当年自己在家那会儿，入冬这阵子正是没事干，闲得找人打架的时候，可现在人们不再像过去一样，都开始琢磨着挣钱了。
　　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前，人们才陆续回来了，陆志铭他们几个听说宋猛回来了，纷纷来到宋猛家，宋猛赶紧张罗着掏钱出来给哥哥，让他到镇上买点新鲜蔬菜，自己到村口小卖部打了五斤烧酒。准备请请这帮小哥们儿。
　　晚上，宋猛家劝酒、斗酒声不绝于耳，这帮年轻人太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了。自从宋猛当兵后，大家也聚得少了，因为每人都有了自己的事。因此这次聚会，大家都显得特别兴奋，他们都不知道这次分开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聚。于是，你敬我一碗，我敬你一杯的相互祝福起来，五斤烧酒不多一会儿便见了底。
　　宋妈妈过来悄悄嘱咐宋猛别喝醉了。宋猛数了数，一共七个人，平均一算，每人不到八两，于是说：“妈，没事的，喝不多！”，说完又起身到小卖部打了五斤烧酒，称了二斤花生。几个人一直喝到晚上十二点多，十多斤白酒全都喝光了。
　　接下来的几天，不是你叫我，就是我请你，大家在一起吃喝到大年三十。由于宋猛这几年都不在家，今年放假回来自然是被大家关注的重点人物。因此，在哪一家都得喝好，在谁家不喝，就好像是不给主家面子似的。
　　宋猛这次真的感到自己竟然害怕喝酒起来，每次上桌心里都打着小鼓儿，好在有陆志铭他们几个照应着，每次见他喝得差不多了，便提议少让他喝点。即便这样，他粗略算了一算，这几天少说也喝了十好几斤白酒。
　　宋猛心想，原本是说放假回来看母亲的，可是自己却这样没白天没黑夜地喝酒，根本没有时间和母亲在一起呆着。唉！国人这酒风啊，看来还真是危害不小。这不，年三十刚过，按照鄂北风俗又该走亲串友了，到了谁家又是酒肉伺候。尤其是姑家的几个表兄弟，以往每年春节都要在一起斗斗酒。想到这些，宋猛就害怕自己这些天过度饮酒而招架不住。
　　哥哥大概看出了宋猛的畏难情绪，便劝他说：“不管到了哪家，都说自己这几天喝太多了，实在是喝不动了，到时我再帮你说说，也许大家都不会再像过去那般计较的！”，没有其它好办法，也只能这样了。
　　正月初一，宋猛起了一个大早，随哥哥一起在村里转了一圈，便硬着头皮和哥哥一起，开始了正月里的走亲戚（拜年）了。先是舅舅家，再是姑姑家，表兄弟家。这一圈下来，他是小心了又小心，还是被灌倒了两次。
　　正月初六，他在城里的姑姑家给林娇打了个电话，林娇在电话里突然泣不成声起来:“宋猛，你个大骗子，你不是说过了初五就回古城吗，现在初几了？”。
　　宋猛也叫苦不迭地说：“好娇娇，我没有骗你，家里的亲戚到现在还没有走完，因为每家玩上一天，从初一开始，到今天才跑了六家，我几个姐家还没有去，这样好了，她们几家我也不去了，让我妈给她们解释一下就好了。过了明天我就回去好吗？”。
　　林娇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只是催促他：“嗯，那你快点！”。
　　“好，我快点，你好好的，过了明天我准回去！”，宋猛这边哄着林娇，再也没了在家呆的心情，他只想快点回到古城，去看看那半年多没有见的林娇。
　　下午哥哥们还在姑家打牌，他跟姑姑解释清楚以后，便独自回到家里，宋猛来到母亲跟前，很不情愿地开了口：“妈，我明天要走了，回来这几天一直也没有时间陪您多呆会儿，您不会怨我吧！”。
　　母亲摇了摇头说：“妈知道你们年轻人事情多，我身体还行，有事你就办你的事吧，不用总惦记我！”。宋猛感到眼眶一热，对母亲说：“儿子真是不孝呀！”，母亲连忙安慰道：“妈知道，快别说了，我给你收拾收拾东西，明天就走吧！”。
　　宋猛在初六下午晚些时候，又骑着车子来到了陆家寨，给方兰村里的老村长买了两瓶白云边酒，老村长留宋猛在家吃饭，宋猛心里想，还喝酒，再喝我就趴下了。只好说：“老村长，我今天真有事，就不打扰你了，只是来看看你，另外，方兰托我来看看她家的房子，没什么事吧！”。
　　老村长说：“叫这孩子放心吧！没事，每年我都派人给她们检修一下。倒是我有个事儿，你回去跟方兰商量一下，我们村陆老三的小儿子要成家，他们家房子不够住，说是想出点钱在方家住下，我没敢应下来，不过我倒是跟他们讲过，等方家回话了再给他们答复！”。
　　宋猛说：“让人家住吧，我回去就跟方兰说一声，她们还巴不得有人照看着呢，房子总也不住人就糟蹋了！对了，老村长，你看这陆家能多出点钱买下算了，她们祖孙仨不定啥时候回来呢！”。老村长郑重地点了点头，是啊，如果方兰她们不回来了，这房子还真是卖了好些。
　　正月初七一大早，哥哥便骑着摩托车将宋猛送到了鄂北城里，宋猛在城里给林娇父母买了二斤家乡茶叶，又给方芳买了点零食。买上火车票，跟哥哥告别：“哥，我长期在外，你和我嫂子就辛苦了，妈只能靠你们照顾了！”。
　　哥哥说：“你出了门就别管了，一切有我呢！在外面好好干，给家里老人争点光！”。宋猛点了点头，便上了车。一路上，宋猛心里一直琢磨不定，因为要等到晚上八点多才到古城，到了古城，是先到林家呢，还是回服务社，到林家吧，觉得有些晚了，到服务社吧又得找个人挤一晚上，最后决定到军招开间房再说。
　　下了火车，坐上开往军招的末班车，到了军招找到服务员，取出学员证开了间房。把东西放好后，躺在床上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，明天林娇知道自己回来后，不去找她肯定会埋怨自己。
　　宋猛到了外面，拨通了林家电话。正好是林娇接了电话：“谁呀？”。
　　宋猛深吸一口气：“娇娇，是我！”。林娇一听是他的声音，急忙问道：“你在哪儿呀？”。
　　宋猛说：“我在古城呢！”。
　　林娇就急了：“那你还不死回来，在哪个鬼地方打什么电话呀？”。宋猛估计林爸林妈不在她跟前，要不她哪敢这样放肆地说话。他笑嘻嘻地说：“我刚下火车，觉得时间太晚了到你家里，你爸妈知道了，不好吧？”。
　　没想到林娇带着哭腔说：“我不管，我不管，我马上就想见到你。”。
　　宋猛又赶紧安慰道：“我有个办法，我在军招开了间房，要不你跟你爸妈说一声，就说你去同学家住，然后到我这边来不就行了吗！”。
　　林娇一听，破涕为笑：“死东西，这还差不多，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！”。宋猛在电话里告诉了林娇房间号，叮嘱她赶紧打车过来，如果晚了军招就要锁门了。
　　林娇匆忙挂了电话，便跟妈妈说自己要好的一个同学家里其他人都不在，想让自己过去做个伴，林母没有多想便答应了，只是嘱咐她要小心点，林娇说：“放心吧，妈，她们家不远，走着几分钟就到了！”。
　　宋猛回到房间，等了十来分钟，听见门响，便知道是林娇来了，赶紧起来开门，一见面，俩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。抱了一会儿，宋猛从上到下看了看这个可怜的人儿，只见她比自己离开古城前清瘦了许多，但却似乎显得更加成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