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改变主意

第十九章改变主意
　　军人服务社，应该算部队里最舒服，最“老百姓”的地方。在这里，干部战士可以整天穿着便装上班。因此，如果是个想当将军的士兵，一般会不屑于在这里养老的，但如果总嫌部队过于紧张，想随时随地放松一些的战士，他们宁愿攀老乡、拉关系，甚至花钱送礼也想调到这种地方来。
　　服务社主任沈斌这些天一直想不明白，当兵是他儿时的梦想，一直想从军报国的他，长大后不但如愿以偿，由于自己埋头苦干，在当兵第四年就提了干。可是在他无限憧憬，急切盼望着早日成就自己的将军梦时。上级一纸调令将自己调到了服务社这个鬼地方，气得沈斌直想骂娘。
　　耿直的沈斌找了几次直政处，要求直政处哪怕是把自己安排到直属营连去呢，千万不要让自己在这里陪着一帮老娘们在一起虚度大把的时光。可直政处长总是说再等等，有合适的位置再说，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年多。
　　方兰回到古城后，向老部长俩口子简单述说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。只是没有把村里如何议论她和部队首长的事告诉他们，但这样也把老部长气得够呛，甚至要托那边的老战友找人教训教训刘军。方兰说，“算了吧！一切都怨我，部长就别生气了，再说，囡囡还在村里呢，虽然跟着我妈，但毕竟是他们刘家的孙女，纵使他们不觉得闺女亲，但好歹孩子还有爹，不至于让人欺负。”。老俩口想想也是，便就此作罢。
　　晚上，老部长就和老伴商量，觉得小方这一回去，受了这么多罪，现在回来了，不能再让她伺候咱们了。再说人家小方都有孩子了，还得养活孩子不是。
　　老部长仔细分析了一下她的情况，想给她安排一个最佳位置。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听直政处长给他讲的那个人来，服务社现任主任沈斌，是副营职干部，总是嫌服务社不像正规部队，要求调到基层营连岗位去，不然的话就要转业。老部长原本觉得这名干部有到基层锻炼的想法很值得提倡，也准备再考察考察并按照他本人意愿将他放到基层部队去的。现在方兰回来了，老部长临时改变了主意。
　　老林把小方叫到跟前说，“小方啊！你来家里已经那么多年了，我和你姨都把你当成自家的闺女看待，现在你也老大不小了，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，你个人有什么打算呀！”。
　　方兰嫣然一笑，“首长，你说我一个弱女子除了能料理一下家务外，还有什么能耐，我可没有啥打算。我早想好了，这次就是陪您们二老来啦！”。
　　老部长听着小方竟然讲出如此贴心的话来，心里相当受用，看来自己当初也没有看错人。可是，真让人家跟咱一辈子能有什么前途？果真如此的话，在这军部大院，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呀！本来军首长的家里，基本是清一色的公务员（勤务兵），唯独当年小刘不听话，说自己是唯一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革命，应该享受一些待遇，谁也不敢讲什么，便将小方送到家里来，谁料想这小方还真讨人喜欢。
　　唉！真没想到，这一晃就是好几年过去了，当年的小刘已经是军招的老所长了。前一阵子听说军里有意把军招划归司令部管理处。小刘想留在后勤部，不去司令部那边。现在正好，不如把他放到后勤部军需处去，再把小方安排到服务社，将来自己就是休息了，有小刘在大院里盯着，这孩子也有个依靠。
　　琢磨透了的老林，清了清嗓子，开口说：“小方呀！我这糟老头子可不能再耽误你了，我有意让你谋点事，你毕竟年轻嘛，多学习、多干点实事，将来我百年以后也能安心……”。
　　“快别这么说，部长！你这身子骨这么硬朗，可不许说这晦气话，我姨的身体不太好，更需要有人照顾，你就别撵我走了，我说啥也不会走的！”。
　　“唉！想我一生献身革命，不畏艰险，不怕困苦，老了老了，儿女们却天各一方，我倒害怕起这种孤独来了。都怪小时候照顾他们太少，和我们没有啥感情，要不然，晓军不回来，你雅萍姐也该回来照顾我们二老的，现在可好，一个在上海，一个在北京，这哪像是个家哟！”说着说着，老部长有些伤感起来。
　　方兰连忙起身一边给他捶背，一边说道：“不是这样的，他们各自有他们的事业，他们也是想多挣点钱回来孝敬您们，再说这不还有我嘛！”。
　　老部长摇了摇头，又叹了一口气说：“狗屁事业！都他娘的白眼狼。你说小军，当初我让他上军校，毕业后回到我的身边，可他就是不听，说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，非要到北京去。自从军校毕业后，一年多了在家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。雅萍也是，要和他那帮姐妹们在一起，搞什么国际贸易。要不是我那帮老战友在那边打点，她那点儿老本啊，早就全赔光啦！”。
　　老部长停了停，接着说：“算了，不说他们了。小方，你也别管我们了，你姨这两年身体也有所好转，家里有个公务员就行，再说这小子挺机灵的。我们用不着你伺候了，你就听我的吧。这两天你先休息休息，准备到服务社去。前些天，我听军需处毛新贻说，那个什么主任不是要转业吗，这下正好，你回来了，你就去干这个主任吧！总在家里陪着我们老头老太太能有啥出息？”。
　　小方听老部长竟然这么安排自己，真是太激动了，自己也就在家里伺候了老俩口几年，没想到他们真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，她不由得哽咽起来：“我不，我不走！我就要在家里陪着你们。”，老部长知道她这是放心不下自己，心里又是一暖，命令道：“不行！这是命令，你不去也得去，我早跟毛新贻说好了。”。
　　方兰见老部长严肃起来，也诺诺地应了声，“那我能干得了吗？”。
　　老林说：“有什么干不了，不就是管几个人嘛，我说你行，你就行！去吧，过段时间再把刘德水调到军需处去，你有什么问题多向他请教就是了。”。
　　方兰只好撒娇似地说：“那，我就是去也得回家住！”。
　　“行，行，想在哪住，就在哪住，但既然到了服务社，你也得给我好好干，千万不能给我丢脸呀！”。老部长这才嘱咐道。
　　方兰也破涕为笑起来：“您老就放心吧，我一定会好好干的，我会向服务社的老同志们好好学习，尽快进入状态的！”。其实老部长对她很放心，就那么一个服务社，不就是进点货，再想法卖出去嘛。这个丫头在家那几年，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，应该难不住她。这会见她如此说，也满意地点了点头。